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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張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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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張大吉

唐娜站在圖穆家裏門口隔著老遠看到兩個男人的身影,認出了走在前面的圖穆,不知道她身後的那個人是誰。

但隨著兩個人身影走近,看清楚圖穆懷裏抱著的溫恬她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

“剛剛丟失的是甜甜嗎?”她心裏一陣的擔驚受怕,“抱歉都是我不好……”

“你先回家去照顧奶奶吧,甜甜沒事兒。”圖穆說道。

五皇子跟在圖穆身後懷裏抱著貓,打量著圖穆的家和他的這個朋友。

唐娜看著乖巧的坐在圖穆懷裏的溫恬目光一下子黏住了,費勁的挪開之後才恍然大悟的說:“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來拜訪,你如果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說。”

送走了唐娜之後,圖穆在前面開門,五皇子跟著進來,到了臥室他抱著懷裏的貓說:“要不要先給貓咪洗個澡,這貓在野地裏也太臟了。”

貓咪喵喵喵的叫著,溫恬從圖穆懷裏跳下來,她說:“把貓咪給我吧。”

圖穆的視線落在這個五皇子身上,並不說話,在五皇子眼中他還是相當有威嚴的,於是趕緊放下手裏的貓,看著眼前的溫恬被萌的要死,強頂著壓力說:“小心別讓貓撓著。”

在星際,貓咪一直都是一種嬌小可愛的生物,眼前這只貓看起來也就三四個月大,長得虎頭虎腦的,一雙眼睛活潑又天真,現在估計是嚇的,瞳孔都成圓形了。

溫恬點點頭,五皇子剛剛一彎腰雙臂微微放松,那只貓就像是彈簧一樣跳起來,一下子撲到了沙發的下面。

跟隨其後,溫恬也鉆了進去,她心裏挺不好意思的,這只貓在山裏偶爾掏掏鳥蛋抓抓老鼠過的也挺快樂的,現在和她一起回來不知道還能夠不能像以前一樣快樂,不過如果是貓咪的話可以從圖穆家裏的院子墻邊越過去……

現在是怕得要死,不知道能不能安撫,溫恬蹲在沙發下面看那只縮著打哆嗦的貓,想著什麽時候可以摸一摸貓咪的毛發。

圖穆敲了敲茶幾,五皇子把自己游離的目光挪回來,苦笑一下,說起緣由:“我是逃婚出來的……”

溫恬一邊看著貓咪一邊豎起耳朵。

五皇子逃婚了,然後未婚妻追上來了,把他的飛船砸碎了,還有電腦,於是五皇子只能在附近迫降。

到了花多裏之後,腳下就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到處都是植物,兩眼一抹黑的五皇子被迫過上了野人生活。

這聽起來簡直像個笑話,溫恬從來沒見過這麽落魄的皇子,這怕不是童話世界。

圖穆更加不可思議,他匪夷所思的看著五皇子,“你分不清方向?”

花多裏的森林大一點是大一點,但是如果要說走出來只要沿著一個方向走總是能走出來的,而且當時五皇子所在的地方距離走出森林已經不遠了。

五皇子尷尬的點點頭:“我不知道怎麽分得清東南西北。”

“你應該還有錢吧,去附近找一個酒店住一陣吧,等過幾天拿著你的證件到機場乘坐飛船也一樣。”

五皇子搖頭,“我沒有錢,銀行卡也都丟了,去年出了一些事情被航空公司拉了聯合黑名單。”

“將軍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五皇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圖穆。

“我想和您學習作戰。”

“這世間的一切知識書本都有。”圖穆對收徒弟並不感興趣。

五皇子知道這個時候並不能放棄,他覺得自己來一次總要有點收獲,剛剛見到圖穆的時候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少年時期的夢想,希望也能成為一個英雄,到戰場上殺掉所有蟲族。

現在是,被拒絕了,他楞了一下,轉而說:“拜托您收留我一陣子吧。”

溫恬已經摸到貓了耶,她試著揉了揉貓咪的耳朵,慢慢低下頭用臉蹭了蹭貓頭。

貓咪軟綿綿的叫了一聲,像是一個小可憐。

圖穆安排五皇子到客房住。

安撫好小貓,溫恬從沙發底下出來,圖穆提著她的腰把人抱到懷裏,他垂著眼睛,手裏拿著一個梳子給溫恬梳理發絲。

“頭發上沾了好多草和樹葉。”

不止如此還有灰塵,他這麽一說起來溫恬就很想去洗澡了,圖穆卻說:“不著急,我先幫你把頭發梳整齊,幾天不見,你怎麽成了一個野孩子。”他一邊說一邊笑,溫恬看著對方眼睛裏的血絲沒有說話。

梳子和常見的不一樣,溫恬發量不算少,主要是因為人長的小,一頭發絲落到圖穆掌中,被他一下一下自下而上的梳理整齊。

陽光靜靜的從打來的窗子邊打進來,地板留下了一大片明亮,沙發下面,一只小貓匍匐試探,一雙耳朵一枚淡粉色的鼻尖在陰影下露出來,溫恬微微瞇著眼睛,被人捧著頭發細細梳理。

她覺得此時此刻好像很安靜,梳子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成的,很舒服,溫恬昏昏欲睡,這兩天她在外面都沒有睡好。

石頭太硌得慌,草窩紮人,實在困了也就對付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圖穆將溫恬所有的頭發梳理的柔順整齊,把她抱起來,“去洗個澡吧,衣服都臟了。”

溫恬:???

一下子從昏昏欲睡中醒來,立刻反對:“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像是沒聽到一樣,圖穆帶著溫恬進了洗漱間,他一手抱著人一手拿過旁邊的升降凳子,讓溫恬先躺在上面。

溫恬捂著衣領,一臉為難得看著圖穆,都要哭了:“我自己洗好不好?”

好羞恥。

圖穆一只手控制住溫恬,兩根手指搭在她的肩膀,掌心輕輕覆蓋在她的身上,手腕搭在膝蓋的位置,“不要掙紮,小心掉下去。”

她那裏掙紮得過去。

圖穆打開水龍頭,試了試水溫便溫,將溫恬的一縷頭發打濕,“我們先洗一個頭發。”

溫恬試著踢腿,她一動圖穆的力道就加大了,整個身體被人握住,像是一個人在握著一個娃娃。

“我們只洗一個頭發好不好,我今天不想洗澡。”其實溫恬還是很想洗澡的,山上什麽都有,大大小小的蟲子咬了她好幾個包包,還有什麽植物的花粉,樹上飄下來的絮絮,都讓人身子癢癢的。言不由衷的她努力表現出一點都不想洗澡的堅定,而且她覺得比起自己圖穆更應該洗一個澡,“你不去洗澡嗎?”

溫恬擰著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圖穆身上都是森林裏面草木的味道,這個味道有些難聞,時間久了就像是腐爛的銹跡一樣。

然而她聞著這個味道也不難想起對方可能找了自己很久的時間,心裏也漸漸的生氣一種感動來,但就算如此也不能給她洗澡。

溫恬的表情別提多糾結抗拒了。

正在專心給她洗頭發的圖穆眼睛一錯看到她的臉不由得就笑了,心裏的緊張感也消退了,“那我們就只洗一個頭發,不洗澡。”

溫恬喜笑顏開,也一點點享受起了被人洗頭發的舒適感,自己洗頭發經常沒有被人洗頭發舒服,而且圖穆的指腹相比較自己而言大而柔軟,自己只要閉著眼睛就好。

閉著眼睛幾乎要睡著的溫恬突然聽見有人嘆了一口氣,她莫名其妙的擡起頭,“繼續睡吧甜甜。”

他用沾著泡沫的手輕輕碰了碰溫恬的額頭,像一個溫暖的輕吻,溫恬閉上眼睛。

看著洗漱臺裏面的幾根發絲圖穆如臨大敵,

怎麽辦,他的甜甜掉了好多頭發,圖穆心不在焉的聞了聞袖子上的味道,脫了衣服開始洗澡。

溫恬坐在浴室門口,剛剛她沒有真的睡著現在也睜開眼睛了,對躲在沙發下面的貓咪眨眼睛,小貓眼睛四處打量了一圈,喵喵叫。

剛見面的時候還以為是個老虎,現在溫恬才覺得對方有幾分貓咪的樣子了。

不一會兒,一身清爽的五皇子從客房出來了,他一手在扒拉著濕乎乎的頭發,一看到溫恬臉上就露出一個花兒開了一樣的笑容,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一個地球人。

“甜甜,剛剛聽將軍叫你甜甜,你是叫甜甜吧。”

她其實不叫甜甜,不過在這裏好像也找不一個恬靜的恬,那就叫甜甜吧,溫恬點點頭。

她身邊的貓一身貓毛已經炸起來了,現在正往溫恬身後躲,露出半只帶著畏懼目光的眼睛看著護坦出現的五皇子。

“你怎麽坐這兒?是上不去沙發嗎,要不我抱抱你?”五皇子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像是一個紳士,內心瘋狂搓手。

“不用了,謝謝。”溫恬說。

五皇子擡頭看了一眼浴室,燈光隱隱露出來,“你是在等圖穆嗎?”

他一屁股坐到溫恬旁邊,這下子徹底把溫恬身後的貓給嚇走了,五皇子笑著說:“我陪你一起等!”

溫恬奇怪的看著他,她實在等圖穆,但並不是有這個習慣,而是忽然發現圖穆好像有一點點的依賴自己,尤其是這次短暫的分離之後。

以前,他好像也沒給自己洗過頭發。

而五皇子坐在這裏做什麽呢?

因為和圖穆之間的相處,溫恬對外星球的人感覺他們就是放大的地球人,或者是她縮小了,畢竟以前可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貓咪。

除了因為身高偶爾產生的壓迫感和危機感,溫恬現在心態還算平衡,在圖穆的地盤,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五皇子認知就是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眼前的陌生人。

五皇子好奇的打量著溫恬,心裏一層一層的驚喜往上湧。

她居然會說星際的話

他長得好小

她的胳膊和腿都好細哦!

為什麽撿到地球人的不是自己,而是圖穆。

兩個人一個擼貓,一個看人,圖穆拉開門之後一看到坐在浴室門口的五皇子臉上的表情就不好看了,剛想問“你怎麽在這兒”的時候就看到了溫恬,一下子表情就變得溫和起來。

對五皇子視為無物的圖穆把溫恬抱起來,沒想到她醒了還在這裏守著自己,心裏一陣一陣的泛起甜味來。

“甜甜你餓了嗎?”

這句話簡直深得朕心,溫恬眨眨眼,楞是眨出了一片水霧。

“我餓了!”她吃了兩天的水果,很想吃熱乎乎的飯菜。

“我去做飯,如果累了你就歇一會兒。”

潛臺詞溫恬一秒領悟,如果不累就跟他去廚房。

“我和你一起。”

五皇子從未做過飯,但此時此刻這二人同時將他無視的時候他忽然明白了一點點寄人籬下的辛酸,笑著說:“我來打下手吧。”他自信自己切菜能力也不差。

“不用了,家裏有機器人,如果沒意思你可以先看看電視。”

家裏有機器人還做什麽飯?直接讓機器人做不就好了?

五皇子去看電視,圖穆和溫恬一起去廚房,不一會兒圖穆端著一個兩只大碗一只小碗,還有幾個小碟子出來了。

已經看了半天小學生網課的五皇子一聞到這個味道就感到了一陣的振奮,他非常積極的走到了桌子邊,一邊伸手一邊說:“我來端吧。”

看到好吃的東西真的是沒辦法不積極,五皇子看著碗裏幾種顏色的面和各種常見的蔬菜一起躺在一個鍋裏,湯是香噴噴淺黃色,上面還帶著帶著光澤的油珠,別提多可愛了。

圖穆把手裏的餐盤往旁邊一挪,“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聽起來十分嫌棄的樣子。

五皇子覺得自己失態了,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外加一個尬笑。

溫恬在一邊笑出聲了,哪有什麽口水。

這碗面就是普通的麻辣燙,不過用料和湯都是好的,算是一碗高級麻辣燙。

溫恬順著梯子爬到了桌子上自己的小座位,五皇子已經坐下了,他臉上倒沒有什麽尷尬了,等圖穆把碗推到面前的時候就十分痛快的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幹完了一碗,圖穆提醒他:“廚房還有,你去和機器人說一聲就好了。”

五皇子還以為一定要圖穆自己才能做出這個味道呢,他還在想著要不要說,聞言爽快的去了,不一會兒又端了滿滿一碗過來,他一共吃了三碗,已經超過食量了。

夜裏做過幾十個俯臥撐之後五皇子打開一臺從圖穆那裏借錢買的電腦憐惜自己的哥哥,三皇子的身影出現在屏幕裏面,手裏端著一個瓷白色的盤子,裏面裝了滿滿一碗紅艷艷,正一點一點的拿著竹簽子優雅的往嘴裏插。

“你一點都不擔心我嗎,現在竟然在吃辣片!”

“芙拉做事一向有分寸,她前兩天給我通信說你到了辣片之鄉,正在沈迷於吃辣片,這不是很好嗎?省得你和諾恩兩個再因為幾箱子辣片吵架,到了那裏還不是隨便吃。”

芙拉就是五皇子的未婚妻。

“芙拉搶走了我的銀行卡,身份證明,還有隨身電腦,通訊器,就連飛船裏面的能量石還有盒飯營養液都被她搬走了,不得已才迫降在這裏,在星球的森林裏面我過了整整兩天的野人生活,吃的東西不是抓魚就是抓鳥,還沒有鹽!”

三皇子這才擡起頭來,他看著滿臉悲憤的五皇子笑著說:“我就說芙拉不會輕易放過讓她丟臉的人,不過你逃婚了,害得結婚典禮只能延遲,總要讓她出出氣才對,現在你看起來精神也不錯,紅光滿面的。”

紅光滿面的五皇子只是因為吃飽了還洗了個澡,兩天時間沒讓他瘦下來,也沒有憔悴,現在看上去還和以前一樣。

不過聽他講述自己悲慘的故事,三皇子聽得格外認真,最後評價道:“你得有些風度,吃這些苦頭也不算什麽,當年我在軍校演練的時候比你辛苦很多,這些都不算什麽,就算是芙拉,當年在軍校的時候也很辛苦,還好,她畢業的時候戰爭也就結束了,沒有上戰場。”

“她不把我當男人,總是戲耍我,我不想和她結婚,如果不逃走一定會被他捆到婚禮上。”

“不想結婚應該想辦法而不是逃走,或者結婚後離婚也沒什麽,現在這樣不太好。不說這個了,你長大了也不是孩子了,婚姻這件事要考慮清楚。既然到了辣片之鄉就在當地看看有沒有新出產的辣片,買幾箱子給我寄過來。”

“我沒有錢,電腦還是和人借錢買的。”提起這個五皇子就一陣的郁悶,“你不知道我現在在圖穆將軍家裏,不管想做什麽都沒有錢,凡是什麽都要和人借,從前我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這麽的缺錢!”

“你現在沒有卡,我給你打一些錢,你到銀行去取吧,不過因為芙拉在生氣,也不會打很多。”

五皇子欣喜,他這個哥哥可是一擲千金那種,平常買個娃娃眼都不眨一下,給女朋友買禮物更是從不吝嗇,想著親兄弟總會比女朋友更重要吧,對方給自己打的錢一定不少。

“圖穆家裏的地球人你看到了嗎?”三皇子放下已經吃得差不多的辣片盤子,盯著自己的弟弟上下打量。

其實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五皇子一直苦於無人分享,對親哥哥當然可以說,但地球人一直都是三皇子的死穴,為了防止刺激這根敏感的神經,五皇子已經克制住自己什麽都沒有說了,沒想到對方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極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炫耀的欲望,“我看到了,和縮小的星際人一樣大,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什麽大不了的?”三皇子冷笑一聲,掛斷了通訊。

五皇子十分擔憂這個哥哥不給自己打錢,他聯系自己以前的朋友,需要重新添加好友。

然後,幾句話描寫了自己現在的生活,希望對方能夠借給自己一些錢,然而這些玩的好的朋友要麽直接把他刪掉要麽理都不理會這條申請,他一說借錢對方就直接刪掉他。

只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怎認真和他聊天,問他現在的生活怎麽樣。

然而幾分鐘過去了,那頭傳來噗嗤一聲,“不好意思我實在忍不住笑場了,你說你是三皇子,在林子裏餓的要死,每天叉魚抓鳥,連鹽都不放?你怎麽不說自己不用飛船就直接上了天!借錢,兄弟我看你講的什麽精彩的份上給你一百塊打賞你看怎麽樣?”

五皇子怒刪好友,結束通話,沒想到他堂堂一帝國皇子居然在別人眼中成了一個網絡詐騙犯!

第二天一早吃過圖穆做的飯,五皇子乘坐公交去銀行取款,他沒有銀行卡只能用虹膜信息提取轉賬現金,而且因為是用虹膜現金不能高於一萬。

他本來沒有報多大的希望,有三哥給轉來的一萬塊,在花多裏這段時間的日子會輕松一些,大不了省著花。

但當錢從取款機裏出來的時候他驚呆了,三千塊,不是說要買幾箱子辣片嗎?買完了辣片畫幾百塊,星際快遞怎麽也得兩千塊,這就是親哥?

他本來想著買點玩具什麽的給甜甜,倒是後騙得兩個親親也好,怎麽也沒想到親哥哥居然這麽小氣!

在人家裏借住最起碼也得買幾次菜吧,剩下這點錢能做什麽,如果沒有身份證明工作都不好找,畢竟現在人除了偏愛現金的人幾乎都都轉賬。

而且,和圖穆將軍認識的人都知道他很窮。

五皇子先買了辣片給三皇子郵過去,剩下的錢買了幾個兒童玩具往回走,在門口遇到了一個穿著工作服挎著包的人和圖穆站在一起,是收電費的人。

後知後覺的五皇子過去,拿著自己的錢包說:“這個月的電費我來繳吧。”

圖穆說:“不用了”,他拿著卡整備刷卡。

五皇子非常堅決,“我吃你的住你的總要做點什麽!”

然而一看電費金額他萎了,一個月幾十萬的電費,他家是在吃電嗎?

圖穆刷了卡,千字,收單子,轉身往回走。

“你家裏電費好高啊!”

“家裏的電器比較多。”

五皇子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不食人間疾苦了,電費原來這麽貴嗎?

他覺得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掙錢,沒有錢的人生太可怕了,才過了兩天他就受不了了。

按照圖穆這個花錢付電費的姿勢,這裏的物價水平可能比首都星還要高,應該是那種除了房子其他的東西都不便宜的地方。按照三哥說的話圖穆將軍家裏應該很窮才對,現在好像也可以理解為什麽這麽窮了,他白吃白喝愈發不好意思了。

三皇子痛下決心,一定要想辦法,他要成為一個有錢人。

就算芙拉沒收了他的銀行卡和身份證明又怎麽樣,他讀了那麽多年的書,總不會找不到工作。

二人以前往回走,三皇子說:“可以借我一張空的銀行卡嗎?”

“可以。”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兒,圖穆低頭擺弄了兩下微型電腦,把手裏這張銀行卡內的金額轉到其他銀行卡裏,直接遞給五皇子。

“這裏的工作可是不好找。”

五皇子決心已經下了,他一定要找到工作。

進了房間,他把裝著禮物的袋子遞給剛剛看完一部分網課的溫恬,溫恬禮貌的和他道謝,她看著被五皇子取出來的東西,“謝謝你。”

五皇子指了指自己的臉,期待的看著溫恬,溫恬眨眨眼,這是要親親?

也許五皇子看她很可愛,但在溫恬眼中他是一個成年人,不是能隨便親的,於是不由得看向剛剛轉身倒水的圖穆。

圖穆正好端著茶杯轉過身來,他一看見五皇子的動作眉心狠狠跳了跳,“多大了,怎麽還學小孩子,你已經不萌了,這個年紀怎麽賣萌都不萌,沒看見她一點兒都不想親你嗎?”

這話好像有點太直了吧,溫恬只能盡量安撫和善的對五皇子笑。

圖穆和三皇子是同一個年齡段的人,和五皇子隔著好幾個年級,再加上第一次見對方就是榮譽加身的樣子,在心裏他是很具有威嚴的。

五皇子訕訕的直起腰來,溫恬也不想對方太尷尬,她將花瓶裏面的一朵小小的粉色花花取出來送給站在一邊的五皇子,於是他重新喜笑顏開。

……真是好哄,就像是一個大孩子。

圖穆把剛剛快遞送來的小盒子拆開,裏面是給她買的裙子,她就站在一邊聽他低聲評價,摸著這條長裙說布料太厚現在還穿不了,有摸摸短裙說太短了對膝蓋不好,摸了摸另外一條裙子說顏色和料子不符合看上去有點別扭。

……等他通通評價一邊也只有幾個合格的,溫恬去一一試穿。

五皇子想來想去趁著溫恬去換衣間的時候問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問過的問題:“這些衣服很貴吧。”

圖穆搖搖頭,“不算貴。”

五皇子覺得圖穆這句話純粹是不知道節制,就像他那個養了娃娃的三哥,不止給娃娃買這買那,居然還請人專門造房子,而且只要娃娃現在有上新他就要去看一看,如果有合適的還要買上一套,然後按照一貫標準給娃娃弄一套,有時候還會搞一個婚禮……

再看對方,生活成本高,沒工作,花錢大手大腳……等於窮。

這個家裏嚴肅來講只有一個賺錢的主力,現在這個主力沈迷於買買買,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一個頭,總不能等像一個落魄貴族子弟賣掉家裏最後一塊瓷器一塊磚瓦的時候才想著奮起吧。

溫恬換好了一條裙子,提著裙擺在圖穆面前轉了一圈,像是一朵花一樣迎風徐徐展開,是淺粉色的裙子。

“如果是紫色應該更好看一些”,觀察了一下,圖穆說,隨後他下單了一個同款紫色。

又對溫恬招手,“過來看看這家店的新裙子。”

“挺好看的。”

看著沈迷於買買買的兩個人,五皇子更加堅定了自己要發財的心。

之後的日子五皇子每天都乘坐公交在街上來回逛,然而和他想象的不一樣,這裏最熱鬧的地方也沒有幾家店,更不要說招收小時工的工作了。

才過了兩天時間五皇子就已經放棄走這條路了。

花多裏現在最熱門的生意就是辣片,聽說自從辣片出現之後花多裏的景點游客變多了,可是他若是想要賺錢要去哪裏找一個像辣片一樣可以一舉成名的食物呢。

今天晚上圖穆又做麻辣燙,一邊吃著麻辣燙,五皇子一邊在心裏猶豫,他一直都覺得麻辣燙是美食之王,但這東西是圖穆做的,五皇子怎麽也想象不到怎麽樣對方如何沿街叫賣。

又過了幾天,五皇子終於忍受不住貧窮了,他去找圖穆,“先生有沒有考慮過開個店售賣麻辣燙。?”

“你還有錢嗎?”一句話痛擊五皇子內心,但是他堅強的否認了:“我哥前幾天才給我打過錢,不圈錢。”

“不過錢這個東西總是越多越好,畢竟將來的生活會是什麽樣子沒有人知道,現在多存下也多一份抵抗風險的力量。”

溫恬站在門口,走過去,把人舉起來,看著她的眼睛說道:“甜甜想發財嗎?”

躺在金山銀山上是多少人蘇琦而美好的夢想啊,溫恬點點頭,看著圖穆是不是今天摸了財神的光環。

圖穆招招手,然後在一邊一直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幾乎要放棄的人招了招手,“你和溫恬說罷,我去做飯了。”

“坐下吧,圖穆已經把麻辣燙的事情統統交給我了,你有什麽想法,我們可以談一談。”

“首先我們需要一筆啟動資金,這是最難的。”

溫恬:“你需要多少?可以讓圖穆出這筆錢。”因為賺了錢大頭肯定也是她和圖穆的。

“也不是很多,不過圖穆錢包裏的錢真的夠嗎?”他內心懷疑,“不過運作好了,我們也許用不了太多的錢。”

“必須要有一個店面。”

溫恬當然知道做生意要有一個店面,“我們可以在人口密集的地方租一個或者是買一個,我覺得買一個比較劃算。”

因為花多裏的土地真的不貴,如果他們租房子的話,到時候店鋪裝修什麽的都要問房主,實在有些不方便,買房子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看她說買房子買地像是買一個瓜一樣,五皇子就不得不懷疑溫恬是不是不知道房產和土地怎麽都比瓜貴很多這件事兒,他小小的使了一個心機,“要不你去問問圖穆能出多少錢,我們可以計劃一下,錢少就租一個小院子,錢多就買一個大院子。”

看得出來五皇子好像有點兒畏懼圖穆,溫恬就過去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她把一張卡放到兩個人面前,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五皇子笑了一下,不以為意的說:“圖穆說這裏有一百萬,如果不夠的話再和他要。”

說起這一百萬,五皇子一下子就想起自己哥哥給自己那寒酸的一萬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不好意思。

給娃娃花錢利索,給弟弟點兒零花錢小氣巴巴,不知道人是不是都這樣。

想起圖穆也曾說過他一點兒都不萌,五皇子不得不覺得男人也許都這樣,就連他自己看溫恬都比看自己的哥哥和已經退役的大將軍更加舒服。

溫恬問他:“我們要現在就選址嗎?”

既然錢夠了當然也可以現在就工作了,五皇子拿起自己的電腦,先看地圖,然後找到花多裏幾處人口聚集的部分,圈定了幾個位置之後和溫恬一起討論之後確定了這個位置。

添置了兩個機器人之後,這可麻辣燙店鋪順利開了,當天香飄十裏,廚房窗戶打開,味道就往外送。

門口還立著一個牌子,“新店開張,進店購買贈送神秘禮物。”

一個剛剛下班的人進去了,這是一個單身姑娘,回家也是一個人做飯,不如在這裏吃好了。

剛剛一經過這個店鋪的門口她就聞到裏面濃湯的味道了,好像是骨頭湯。

店主就在裏面留下了兩個機器人客服人不在,一見到顧客到來兩個機器人有禮貌的打招呼:“小姐要吃什麽,請這邊來選,混裝66一千克,用餐之後可以到那邊抽獎機抓一個禮物。”

旁邊擺著一堆東西,有毛絨玩偶也有手工藝品,都很可愛精致。

剛剛出鍋的麻辣燙煮好之後汁鮮味濃,面條裏面帶著青綠色的蔬菜,看到旁邊的醬料這個姑娘加了一些醬料,這一頓飯吃的她熱汗淋漓,還沒吃完就把外套脫了,中間又犧牲了半包紙巾擦拭被這鍋面湯搞出來的熱辣味道。

臨走的時候她抽了一個禮物,得到的是一個毛絨玩具,很可愛的小東西。

不一會兒正好碰到幾個認識的人,便提了一句,“超市旁邊新開了一家店,挺好吃的呢。”

於是幾個正準備溜達一圈回去吃飯的人到了這個店裏去吃飯,如此幾番如此幾日之後,這家店在花多裏就已經成名了。

自從上次的辣片出來之後花多裏就已經被美食博主盯上了,這麻辣燙一出來就被人在網上大大的宣傳了一把。

“辣片之鄉花多裏又出現美食[圖片]滋味香辣可調,湯汁香濃,裏面什麽菜都可以加!大獎聽說細說……”

【是面啊,拿回來就軟的不行了,難道要飛到花多裏去吃?】

【看起來很香的樣子,不過樓上說得對】

這一天,一個紮著蝴蝶結的盒子被送到了芙拉面前,她說:“誰送來的?”

“這是五皇子送來的,這邊是快遞單,小姐要看看嗎?”

芙拉接過快遞單一看,輕笑一聲:“人還在花多裏?這嬌生慣養的小皇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哭鼻子,這是像我求饒了。”

侍女在一邊說:“您扣了五皇子的銀行卡,也不知道他經歷多少艱難才湊齊了這份快遞錢。”

“也別把他想的那麽無能,到底是個皇子,從最好的學校畢業,本事總是有的。”

芙拉拆開包裝,裏面是一個真空包裝袋還有幾個小盒子,旁邊放著一個說明書,寫著食用方法。

看完說明書,芙拉不由得失笑,“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他就只想著送我一碗面吃?一句求情道歉的話都沒說,都說男孩子心理成熟的晚,也許我們的婚禮真的應該推遲了。”

“到底是皇子的一番心意,要送去煮了嗎?”

“拿給廚房吧。”

芙拉本來穿著一身裙子,吃完這碗面頭發直接濕了一層,額頭上也都是細細的汗珠,然後問了侍女一句:“還有嗎?”

“沒了,只剩下湯了。”

“把湯盛過來一碗。”

芙拉一邊喝湯一邊看電腦裏的新聞,看到一個美食博客的時候說了一句,“五皇子他就是在報覆我,花多裏與這邊隔著那麽遠,他千裏迢迢只肯送一袋子,是想讓我主動和他要嗎?”

“這樣您就得把身份證明和銀行卡都還給五皇子了。”

芙拉是不想認輸的,尤其是自己又被對方挑釁了一下子之後,她說:“我偏偏就不讓他如意。”

其實這也不是五皇子的本意,現在花多裏的店鋪已經上了正軌,五皇子正在和溫恬一起展望未來,“我們一定要讓星球的每一片土地都有一個分店。”

祖國的麻辣燙店鋪曾經就遍地開花,幾乎不論去哪裏都能找得到,溫恬是相信麻辣燙的潛力的。

但是這真的可行嗎?星際這麽大,這麽多星球。

看著溫恬疑惑的眼神,五皇子開始講他的計劃:“我們先從首都星開始,我有一個未婚妻,她非常挑食,但是只要被她看上的食物幾乎馬上就會出現在首都星,她家很有錢。”

溫恬記得五皇子說過自己是逃婚的,“她肯幫忙嗎?”

“只要她喜歡麻辣燙就一定會幫忙!”

“而且我現在也不用要她還我銀行卡,身份證明,她應該會做的,也不是為了幫助我,而是她想要這麽做。”

溫恬沒有接話,五皇子多說了兩句,“芙拉其實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在她家裏除了她爸爸就是她說一不二,幾個表兄妹都怕她,從前只有我不怕她,現在我也怕她。”

寥寥說了幾句,五皇子說:“那我先去給芙拉寫信,問問她可不可以。”

溫恬去找正在澆花的圖穆,他有時候會刻意在五皇子和她說話的時候回避幾分鐘,因為五皇子見了他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不過回避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我們的可能要增加分店了”,她伸手摸了一下花朵上的水珠,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圖穆看著溫恬的笑容,驚訝了一瞬間,他忽然發現溫恬笑得很真誠開心的樣子。

“你很喜歡做生意嗎?”

溫恬搖搖頭坐在花盆邊上,看著圖穆說:“我不會做生意,只是看到金錢滾滾來很開心,你不開心嗎?”

她好像下意識的認為圖穆會很開心一樣,但圖穆忽然看向窗外遠處,溫恬忽然意識到他對錢並沒有什麽太深的感情。

圖穆曾看著父親仿佛被金錢壓垮,他還不到四十歲頭發就就已經變成了老年人的花白色,垂死之際躺在床上萬分痛苦的和那個尚未度過青春期身形單薄的那個他說:“這是一份放棄遺產的聲明,你簽字後就不用繼承債務了,以後可以去領取助學金。”

他張著嘴巴,緩緩吸氣呼氣,像是一只垂死的魚,像是隨時都能吐出一兩口血來。

圖穆已經很難回憶起那時候的心情了,他當年也不過十幾歲,撕了那張聲明之後父親抱著他大哭,幾十歲的男人,哭得像是一個孩子。

第二天,他就去世了,是在睡夢中失去呼吸的。

幾年之後圖穆再想起來才忽然意識到如果那天他在那份聲明上簽了字父親在人生最後一個黑夜可能徹夜難眠。

後來的日子也沒有什麽太過難捱的,錢多了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對於債務也同樣適用,每天減去一點點現在已經變成零了。

現在他有了很多錢,除了可以安心的做減法花錢之外好像也沒有更特別的感受。

溫恬覺得自己可能表現的太愛錢了一點,她只是說:“這次賺錢的過程很輕松。”

圖穆點了點她的頭頂,“金錢的確是個好東西,有了錢,至少不會在需要錢的時候令自己痛苦。”

一周之後,芙拉再次收到了一個箱子,這次裏面同樣帶了一包面和幾盒東西。

“讓廚房煮了。”

在等飯的期間,芙拉在一邊看和面一起送過來的信件,裏面是五皇子的筆跡,他問芙拉願不願意加盟他老板的店。

“抱大腿倒是挺快的”,芙拉哼笑一聲。

侍女問她:“那我們要加盟嗎?”

“為什麽不加盟?加盟了還要等他偶爾送一袋?記得附近我有一個店面。”

侍女提醒她:“那個店是賣高檔珠寶的,已經賣了好多年了。”

“你讓人看看能不能在附近租到店面,如果租不到就把那個賣珠寶的店改小點,騰出一小半賣麻辣燙。”

麻辣燙不就是面嗎?值得把賣珠寶的店騰出來一半嗎?

“那個珠寶店效益一直不錯,附近有三家珠寶店都比不過。”

芙拉點點頭,沒說什麽。

不久之後,首都星最熱鬧的街道一家高檔珠寶店忽然關門裝修一整天,第二天重新開張之後中間多了一張隔斷墻壁,另一半擺著幾張桌椅,上面寫著“麻辣燙”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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